“嗷——大佬大佬，我错了错了！”
穿着破烂铠甲的白骨架边跑边掉着骨头求饶，它是没想到这看似斯文的男人居然能隔着铠甲一拳打到它骨头散架、魂魄破了个大洞。
季丰年追它追到一半就没跑了，反而是一脚抬起踩在身边的棺材盖上，堵住这一副棺材里头想要出来跑路的恶鬼。
天花板上旁观的其他小鬼们更是慌得不行，没想到除了那少年外，那年轻男人也厉害得不行。
“喂，你们觉不觉得他有点眼熟？”这时，有一小鬼悄声问道。
“我我我，我记起来了！是季丰年！”
离得它近的一小鬼低声惊呼起来，而它这一惊呼，四周围着的游鬼都纷纷倒吸一口阴气。
在阴间里，绝大多数缺胳膊少腿的鬼怪们都会叮嘱新来的孤魂野鬼，有个叫季丰年的道士千万别去招惹，就他打鬼没个轻重，特别疼。
季丰年倒是对自个儿名字敏感得很，听到有鬼说他，他立马就是抬头冲天花板一笑，“是谁想爷爷我了？”
他这么一笑，天花板那一片白花花东西抖三抖，还有几个小鬼定力不足，没留意就掉了下来。
季丰年狠狠踹了一下脚下棺材板以示警告后，走过去把其中一个掉下来的小鬼跟拎小鸡一样拎到跟前，“说，你们这儿老大在哪？”
小鬼瑟瑟发抖：“我我我、我们老大刚被您踹回棺材里。”
季丰年挑眉瞧了眼那还有他脚印的棺材盖，又道：“那被你们抓的人都扔哪儿了？”
“我我我们还没抓人，正守着人来，你、你们就到了……”
小鬼是慌得一批，身子抖到连带着抓它的季丰年也都一齐跟着抖。
“不是有人困这儿吗？”季丰年皱皱眉，扔开了它。
“是有，但不是我们这块儿的，您得往前头再走走。”小鬼边说着边沿着墙角又爬回了天花板。
季丰年皱着眉，倒有些苦恼，这地方还分不同山头啊，他还以为能打一个就震慑了整个鬼屋。
“喂小朋友，你笑什么啊？”季丰年回头看向江元初，立马就有些不爽了，他在这边苦恼着，那边江元初就勾着嘴角，浅浅笑着。
“我未料到你这么出名。”江元初敛起一半笑意，但心底还是舒悦。
季丰年突然被他小瞧了，有点炸毛，“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下边路哥哥罩你。”
揍鬼是他强项，他是不想江元初用那什么吓人术法，当时在第四疗养院的时候，江元初虽然没吐血，但脸色白的和纸一样，似乎损耗了极多灵力。
“好。”江元初难得浅浅一笑，那微挑眉眼软了下来，眼里漾着的笑意更是让人看着心动不止。
“能笑你就多笑点。不过我罩着你就这么可笑吗？”季丰年颇为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不可笑。”江元初摇了摇头，“能被季哥你罩着，我很高兴。”
季丰年听这话，也是忽的老脸一红，撇过脸去就往下个路口走，丝毫不想江元初看到他现在的神情。
“哟，小公子你害羞了呀~”娇柔女声飘飘然闯入他耳里。
“我这不是害羞，是不经夸！”季丰年反驳道，末了他又想到什么，低声问道：“姑奶奶，咱不用出声对话也能聊天嘛？”
他觉着这女鬼是封印在他体内的，又不是游荡在外界，按理说和他是一心相乘的。
“奴家不晓得，小公子你大可一试~”
季丰年点点头，随后在心里默念了一句话，刚开口想问女子听到了吗，女子就抢先他一步出了声。
“今天真他娘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咳咳，姑奶奶您回一句听到了就行，别把原话都念出来。”季丰年听着它一本正经地念着原话，深觉尴尬，“既然能听到，那咱们以后都这样了，免得以后被人以为我疯了。”
“好，奴家都听小公子的~”
后面追上来的江元初听到他小声絮语，以为他是在和自己说话，便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我就吓吓上头那几个不安分的。”季丰年笑着指了指走道天花板上趴在一团的小鬼们。
江元初点点头：“嗯。”
接下来他们穿过一片“乱坟岗”、医院太平间、吸血鬼古堡，他们，不，准确来说是季丰年所到之处是哀鸿遍野、残魂挂满山头，这次清明出行的孤魂游鬼是极为深刻地记住了某位阳间道士。
“走吧，接下来是哪里？”季丰年收起脚，拍了拍手，见刚被他打趴下的老鬼想爬起来溜走，立马就又狠狠瞪了几眼，把它又瞪趴回原处。
“春田女子高校。”江元初看着前方路牌说道，“我感觉离得很近了。”
“好。”季丰年点点头，听那地名也能猜到接下来是什么诡异校舍布局。
等他们往下走到一扇标有3年2班的教室门前，江元初拦住了季丰年。
“当时对讲机里能传出声音，说明那鬼能附身，你等会儿定要小心。”江元初叮嘱道。
“嗯。”季丰年伸手摸上门把，想了想，又转头对上那浅琥珀色眼瞳，“你也是，有事别一人逞强，我还在呢。”
***
“咔、咔。”
骨头崩裂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脏污的教室里。
“呲，才第二十三根就晕了。”面色苍白的中年男人踢开脚边女人，走向另一群嘴里绑着布条呜呜低叫的年轻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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