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进废退啊，宝贝儿。”宋清川重新把人搂进怀里，这下余霁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宋清川的生日，其实余霁也不是真的什么都没准备，他真的是做足了功课。
先是打电话去问了何桦，何桦正在追着烨烨喂饭，随口说了一句做桌菜，喝个小酒就差不多了，男人不用过生日的，余霁觉得可行。然后又去问了羲和，哦不对，是寇莘，这姑娘呵呵一笑，建议余霁买了蝴蝶结把自己扎了，然后躲在箱子里等拆，余霁打断她后面克制不住的低笑，犹豫道，宋清川警惕性很强的，家里突然出现一个大箱子，他可不会贸然打开，没准会一个电话打到警局，连人带箱拉去鉴定科，到时候场面可能会不大好看。寇莘咳了两声，含糊吐出四个字，投其所好！余霁一听，陷入沉思。
宋清川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自己生日，一大早就按着余霁来了个湿漉漉的吻，逼人家气喘吁吁地祝他生日快乐，搂着余霁往浴室走，催着人家洗漱，说要带他去一个地方，余霁没想太多，笑着拾掇完自己，临上飞机的时候才觉察出不对来。
登机时风呼呼地刮，余霁一把拉住宋清川，问：“去哪？”
宋清川抓着余霁的手往自己的胳膊下钻，高深莫测地说：“好地方。”
余霁脸色一变，完了！完了完了！他昨天冻在冰箱里的食材全都用不上了！生鲜冻肉、黄油蛋胚全都派不上用场，心里咯噔完又窃喜，做菜的确有点为难他，不做也罢，不做也罢。
余霁被宋清川牵着走在校园里，匆匆走过好几个抱着书的学生，常青藤环伺，哥特建筑古朴，白墙花窗，这是宋清川的大学。
余霁动了动手，带着宋清川的手晃了晃，他不明就里的看着宋清川，不知道为什么带他来这里。
宋清川掖好余霁的围巾，顺势把人揽在怀里，说：“那时，我跟你的现在的年纪差不多，比现在张狂，也比现在大胆，屁大点事会拿出来叫唤，不上课就喝得大醉也不是没有，生日总不记得，别人送上来礼物我才后知后觉。”末了，带着余霁坐在教学楼的长椅前，又说：“人总是要变，俏皮话越说越少，冲动的时候也没有几回，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我恨不得从小就认识你，往后的几十年根本不够，最好往前的十年、二十年你都有我，我陪着你。”
一番话说得越来越急，真心实意，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余霁，让他辩一辩真假。余霁直直地看着他，久久才说一句：“那下辈子最好投胎成兄弟。”
宋清川破功，抱着余霁哭笑不得，说他没情调不浪漫，余霁点点头全都应下来，回抱宋清川，把头埋在他肩膀上，默默地想，还是晚点遇到吧，那些腌参又黑暗的事，全都让他一个人受好了。
挽手走在校道上，有人好奇打量，两人都置之不理，一个大大方方，一个毫无顾忌，早就离开校园的两个人在做着学生情侣才会做的事。在便利店取了两杯热饮边走边聊，你尝尝我的苦不苦，我尝尝你的是不是太甜，嚼着没什么营养的琐事绕着运动场走了一圈又一圈，没什么避讳，在每个学校都会有的小树林里接吻，明明不是应届学生，但棒打鸳鸯的车喇叭响了，两人还是牵着手往外跑。
宋清川看着余霁的笑脸，觉得就该是这样，错过的时光固然可惜，但还好，两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晚上两人坐在壁橱前，窜动的火苗照得两个人都暖洋洋的。宋清川把手机伸过去，他找了一家C国料理，让余霁看看要吃什么，一起点餐。余霁向来对吃的没什么要求，但这次却破天荒地要求吃西红柿炒鸡蛋，粉蒸排骨和清蒸螃蟹，蛋糕也是余霁要求定的。
宋清川定了餐，等餐的时候把人压住，掐着余霁腰间的痒肉让他赶紧交代。
余霁扭着腰躲避，眼角笑出水，弓着身告饶：“哈哈哈哈哈哈哈，别，我说我说，这些菜本来是我打算今晚给你做的，蛋糕也是。”
宋清川又惊又喜，捧着余霁的脸像看洗手作羹汤的新妇，越看越欢喜，明明没做，却还是认真地说上一句：“谢谢。”
幸好余霁没做，宋清川才可以肆无忌惮地吐槽：“这蛋好老啊，排骨好腻，螃蟹也不新鲜。”边说还边拿眼睛瞅余霁，生怕人家没听懂他话里话外的暗示。
“先凑合吃吧，回去我再给你做。”余霁挑了一块排骨夹到宋清川碗里，又提前打预防针，“我总共也没练习过几次，不好吃可别怪我。”说完自己先红了耳朵。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没准备呢。”宋清川心里开心，余霁愿意为他花心思。
蛋糕也不怎么合宋清川的心意，两人不爱吃甜腻腻的奶油，总共吃的没几口，全都抹到余霁的鼻尖去了，然后又被宋清川舔走，两人很快滚作一团。
灯还没开，蛋糕上的蜡烛还燃着，旁边那两人情正浓，意更深，纠缠着晃动，比那烛光还要厉害。烛火没什么情义，很快就要燃尽，烛光微弱间，底下那人低低的喘息停了，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句“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惹得上面那人发了狠，顶撞出地久天长的气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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