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的眼神异常的冷,我甚至有种死亡逼近的错觉。
而我和他,仅仅相隔了不到十米的距离。
隔着浓浓不清的夜色,我都能感受得到他浑身散发的冰寒。
周围还有打斗的声音异常清晰的传过来。
“阿悄,过来。”在对我来说几乎是震耳欲聋的打斗声中,我听到裘钧扬朝着我一字一字的开口道。
我的心狠狠撞击着的胸腔,擂鼓震天,如洪钟轰然而响,向四周无线扩散,震耳欲聋。
我的眼眶红了起来,那一刻,我不知道我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只知道排山倒海的情绪涌进了我的心口。
逼得我的心是那么的难受,鼓鼓胀胀,却又摧天毁地一般的垮塌。
我一步步的往后退,被这样的情绪冲击得眼泪都跟着掉落了下来。
这是一次唾手可得却又失之交臂的机会。
我心里知道,如果错失了这个机会,想要再扳倒他,那就只能是难上加难。
我不知道心里那种排山倒海的感觉,是痛还是别的什么。
我只是忍不住掉着泪,道:“我不会过去的。”
周围的打斗声也都停止了,全部朝着我们这边看过来。
裘钧扬却只是勾了勾唇,他伸出手,推枪上膛,然后道:“你过来,他活着,你不过来,他死。”
我几乎要被他逼得失控!
“你放开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一秒,又像是很久,我朝着他怒吼道。
然而裘钧扬动都不动,只是隔着浓重的夜色,固执的看着我。
我擦了一把眼泪,别开眼,最后还是往裘钧扬那边走了过去。
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一手拦着我的腰,一手将枪口对准黄蓁,我们一步一步往后撤。
直到到了车边,他将我抱上越野车的时候,我才看到,他身上全是汗,衬衫那里的血不停的往外冒出来。
看样子,应该是中过枪。
上车以后,几乎是没有人再敢说话。
车里的温度都随着裘钧扬身上冰寒的气势而越来越低。
资料裘钧扬已经从黄蓁手上拿了回来,逼仄的车厢内,气压低沉得可怕。
在这样的低气压下,没有人敢出声,只剩下几人的呼吸声。
我转头看着车窗外,双手狠狠的捏紧成拳。
我的肚子越来越疼,但我没敢吭声。
越野车开得并不算平稳,有一段距离,因为路面太过颠簸,牵扯到了我的肚子,我实在是没忍住,闷哼了一声。
裘钧扬阴沉着脸,呼吸一起一伏间格外沉重,朝着我看了过来,那目光看得人几欲窒息,眼底像是有乌云滚滚。
但他没说话,只是朝着前面开车的阿庆道:“前面找个地方停下来,先去找个医生过来。”
阿庆应了一声,大概开了四五个小时,我们在一处民房前面停了下来,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完完全全亮了起来。
裘钧扬的白色衬衫已经被血染红,又因为出汗,整个人像是从水牢里放出来的一样。
阿庆过去敲门,来开门的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奶奶,不知道阿庆和对方的人说了些什么,老人脸色惊恐,吓得不轻,却还是侧身让我们的车子进了院子。
阿庆将车子停好,我们一行人从车上下来。
屋子里只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孩,看到我们,吓得躲在了老人背后。
阿庆一把拉过来小孩,用枪抵住小孩的脑袋,道:“去请个医生过来,如果敢报警,我就杀了他。”
小孩儿一下子被吓得哭了起来。
阿庆厉声的道:“别哭!”
可小孩哪里止得住?
“别别别!我这就去,这就去。”老人吓得浑身颤抖,眼泪都下来了:“你们别伤害大宝,你们想要什么,你们想要什么我马上去办。”
“去请个妇产科的医生。”一旁坐在沙发上的裘钧扬这才沉沉的开了口。
老人一边恐惧一边往外面跑,期间的时候因为紧张,差点被东西绊倒。
阿庆去到外面车子的后备箱里,拿了一个医疗箱过来,他先打了一盆水过来,放在一旁,又用酒精将火点燃,先给刀子消了毒,然后来到裘钧扬面前,将一根棍子伸到裘钧扬嘴里,让他咬着,然后将他的衬衫撩开,拿着纱布将裘钧扬伤口擦拭干净。
我这才看到,裘钧扬腹部的地方,中了一枪。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那个伤口的时候,心里狠狠一颤。
“你忍忍,我先给你把子弹取出来。”阿庆道。
裘钧扬却隔着阿庆,朝着我看了过来。
我这时候已经疼得额头上布满了汗,可我没有任何慌张,我甚至想,这个孩子就这样没了才好。
取子弹的过程,裘钧扬始终一声不吭,小孩儿被另外一个雇佣兵控制住,害怕得不敢吭声。
阿庆应该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子弹取得到是很快,取完以后是止血,止完血他用纱布将裘钧扬的伤口简单包扎起来。
那个时候裘钧扬已经疼得差点失去了意识。
直到整个过程结束,我才听到他低低的喘了一口气,松开了嘴里的棍子。
而这个时候,老人已经带着医生进了屋,是个女医生,在推门看清屋子里情况的那一刻,脚步一顿,腿就是一软,想跑。
然而这种时候,裘钧扬怎么会让她跑?
他的人很快就将医生控制住,阿庆道:“去给她看看。”
医生被吓得浑身冒冷汗,可见阿庆一脸凶相,手里还拿着枪,又不得不哆哆嗦嗦的进来,朝着我问了一些情况,又听了一下胎心,然后道:“有先兆性流产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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