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东宫书房里,他捧着书学习为君子之道,学得认真,负责教习的太傅看着有点怂,主要是没见过这么乖的太子,提问对答如流,有时还被反问得哑口无言,也许是年纪大了,年轻人见解独到,作为老人的感觉已无可教,而顾鸿峥难得开口安慰,其实有些事长辈经历过,晚辈还没有经历,这话让太傅听着觉得有些安慰,所谓的孺子可教,不是他有多听话,而是他也会给人一个台阶下。
太傅摸着胡子问,“太子有何事未经历?”
顾鸿峥想,我没有被亲生父母正视算不算?我想感受感受亲生父母将自己千呵万护的人生。
但是这个就是在做梦,他如今成年,会有这种想法不过是因为小时候有缺。
太傅离开东宫,离开前道,“纸上谈兵,受制于人,人想要什么总比行动要快,其实为君之道不过如此,你想什么,和会做什么,若是悟懂了,行一步和行万里都一样。”
“太子之前问何谓为君之道,这并没有标准的答案。天下万民最想要无非是能给他们安居乐业的皇上,而臣子要的是能悉心纳谏的皇上,还有其他人,要的仍旧是仁德勤政爱民的皇上,各有所求,都是彼方有求,却未曾听闻此方提出要求,而他坐在了最高的位置上。”
“这个道理,若是换一个方向思考,爬过一座山就是柳暗花明。”
顾鸿峥好像听懂了,又好像不懂。他觉得世人都是棋子,无人能从始至终顺心遂意,每个人都在走棋盘,不知不觉走到终点,只得你方唱罢我登场。
他放下书,看着窗外的雨。
夏末的雨,声势浩大,抖大的雨珠砸下来,一颗接一颗,很快汇流成河流。
据说北河发大水,洪涝灾害严重,大臣商议要派一位重要的人过去,按他们的意思,不是皇子就是皇亲国戚。
顾鸿峥在朝堂上没有发表意见,大家也不敢说若然请太子走一趟,自从知道他是皇后所出,所有人的反应都很微妙。
反倒是皇贵妃那一派的越发藏不住,跃跃欲试的非要站出来直言,道太子是诸君,当作表率。
但有臣子认为,北河发大水,形势危急,太子是诸君不可前往,这是为他的安全考虑。
朝堂又吵起来,这回不是冲着中间人,而是为他持着两个观点。
顾鸿峥未发一言。
下朝回去路上,他让抬轿的转去中宫。
到了地方,涵嫣姑姑出来迎接,她道,“皇后身体不适,太子请回吧。”
顾鸿峥站在中宫大殿上,望着哇啦啦下的大雨,眉头深锁。
距离父皇说你母后要离开皇宫已经很多天了,看来母后是真的离开了皇宫。
所谓的身体不适就是个谎言。
他转身回东宫,拿了佩剑,他赶着远行。
据传来的消息知,母后往北河去。
他离开皇宫,即刻策马狂奔在康庄大道上,身边陪着钟禹。
主从俩到达北河,天上下着雨,雨势很大,钟禹坐在马背上,他很担心。
到达北河城是晚上,夜黑风高,风大雨大,这儿还真不是一个好地方,想找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进了城,没见多少人影,似乎都跑了,附近的很多处地方都被洪水淹没。
在来的路上见过浮在水里的尸体,四处飘着没有人帮忙收尸。
顾鸿峥怀疑消息的可靠性,但既然来了,没有无功而返的道理。
钟禹跟随主子下马,走在人影寥落的街上。
“殿下,你相信皇贵妃吗?”
“为何这样问?”
“属下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钟禹前些日子偷偷去中宫打探消息了。
当时皇贵妃在皇后宫里,她又在向皇后求解药。
七皇子到现在还昏迷,因为没有解药,他醒不来,而皇贵妃认定皇后有解药,她三番五次去中宫求取,可皇后就是不给解药,她还道,“你道本宫杀人如麻,既然都这么说了,何妨多你一个儿子,再者你不是想一手遮天吗,那便试试,本宫等你把后位夺走。”
这些话被钟禹听到了,他回来禀告太子,还感慨,其实皇后处境不好过,旁人见她地位高尊,荣华无双,可谁人知她艰难,她周围那么多嫔妃,她想稳居中宫,务必严防死守,而且她不仅要保住后位,还要保住膝下的皇子公主,换做是皇贵妃,恐怕要失去个别皇子公主才能稳住地位。这么想来,皇后手段残忍些也无可厚非。
钟禹似乎很同情皇后,顾鸿峥可没这种同情心。
他心里想的是皇贵妃的话。
皇贵妃问过,“太子真的相信皇后所说吗,你是她的儿子?有没有一种可能,她至始至终都在利用你,不要忘记很多年前国师的预言,他说三皇子才是这江山的继承人,谁不知道如今皇后被群臣牵制,她想护着骆家。”
“如果太子真的是她亲生,她为什么要对外宣称是妃子所出,难道不是她杀人灭口以假乱真,企图用假象蒙蔽所有人,你不过是在为她儿子清除障碍。”
“其实背后的真相,稍微一想就明白,此中的阴谋算计,论谁是第一,皇后当之无愧,当年秦王被贬,他不能回皇城;而二皇子无心皇权,只三皇子,平日花天酒地,看似无所事事,可但凡有点眼见的人都知道,花楼里的姑娘,多半是厉害的角儿,个个杀人不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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