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星星/余温酒
chapter098
——
顾嘉南感激于文丽。
感激她曾经的帮助, 让他能没那么大负担地继续画画。
感激她曾经的照顾，让他能更快更容易地融入娱乐圈。
感激她曾经的关爱, 让他能体验在自己母亲身上得不到的所谓母爱。
曾经, 有那么一刻，顾嘉南真情实意地幻想——
如果于文丽是他的母亲。
那该多好啊。
也许是从一开始，顾嘉南就对于文丽抱有好感, 曾经的她确实很好, 对他也很好。
所以，当于文丽坠入黑暗, 又没触碰到他的底线时, 便一直对她十分容忍。
或者说, 抱着一个美好的信念——
曾经的于文丽会回来。
现在回忆以前的想法, 顾嘉南莫名想笑, 果然还没长大。
只有小孩子才会有这么单纯的想法。
——
尽管顾嘉南没表现出任何异样情绪, 可初恋依然有点不放心。毕竟，老南同志太能忍，又惯会伪装自己。
想当年, 她一直以为他是只妖娆无心的男狐狸精, 结果是匹温柔又多情的大狼崽。
因此, 第二天晚上, 她悄悄地回了趟家。
初恋清楚丁晨的作息, 十点左右, 就会回房间睡觉。
保险起见, 她十点半才从学校走。
小心地打开门时，客厅一片安静。
初恋顿时松了口气，立直身体, 但不敢大意, 脱掉鞋，只穿着袜子，踮起脚尖，轻走到顾嘉南门前，边注意丁晨房间的动静，边轻敲门。
等了好一会，门才被打开。
顾嘉南看见她，面露惊讶：“恋……”
初恋微微睁大眼，忙嘘了声，捂住他的嘴，用力推了他一把，同时飞快关上门。
顾嘉南很乖地没动，低头看着她，挑了挑好看的眉眼。
进门后，初恋彻底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和身体都完全放松。她抬眸，撞进顾嘉南的视线。两人离得很近，男人的气息喷在她手上，带着暧昧与侵略性。
初恋心猛地一跳，下意识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背碰到门，发出轻微的响声。
后是门，前是他，初恋有点不自在，正想走。
“恋恋，你说这像不像——”顾嘉南往前走了半步，双手抵在门板，垂眸看她，似笑非笑，“投怀送抱？嗯？”
原本就狭小的空间更小，初恋有点窘迫地别开眼，勉强接话：“什么啊，你别乱说。”
“那你说，”顾嘉南靠近她，低声问，“这叫什么？”
他俯身垂头，唇凑到她耳边，低缓道：“难不成叫——”
说着，似是忍不住地轻笑：“周公之礼？”
初恋：“……”
男人穿着睡衣，身上带着浓郁的青柠味。距离这么近，温热的鼻息喷在颈侧。初恋感觉他唇瓣轻触的那只耳朵已经开始灼烧，热度不停上升，再燃遍全身。
顾嘉南这人，十足的妖孽。
他的一举一动，甚至气息，都带着强烈的进攻性，攻势又猛烈又软绵，一个接一个，完全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初恋被他撩得面红耳赤，小腿开始发软。
但恋恋同志什么时候服过输？
再说，都是第一回谈恋爱，男朋友表现得如此老司机，女朋友自然不能丢脸。
初恋努力表现得像个老司机，故作镇定地抬眸，身体靠在门板，甚至抬了抬下巴，拉近了距离：“这样就算周公之礼，如果我再做点儿其他的，又叫什么呢？”
少女的嗓音柔软，响在耳边，如同缱绻的蛊惑。
顾嘉南喉咙开始干涩。他眯了下眼，头往后退了点，一手捏着她下巴，轻轻往上抬。
初恋没想到他会直接动手，微微睁大眼，表情有点错愕。
顾嘉南生得高大，即便穿着单薄睡衣，也比穿着大衣的初恋大一圈。被困在门板和胸膛之间，少女就像一只小奶猫。
初恋被迫仰着脑袋，盯着男人微沉的桃花眼。眼睫柔顺地覆盖下来，又背对着光，看不清表情，却莫名危险。
她艰难地咽咽口水，刚张开嘴：“顾……”
指尖立刻抵住唇瓣，堵住她的话，指腹轻缓地摩擦。
一下又一下，随着次数的增加，能感觉到皮肤的颤抖。
顾嘉南勾着唇角，侧头，唇瓣擦过她的侧脸，声音开始低哑：“没做的事，我也不清楚，要不，现在试试？”
听到这话，初恋整个人都僵住。
男人弯着腰背，将她揽在怀中。气息铺天盖地地散开，完全笼罩她。唇瓣又轻又缓地触碰她，像在漫不经心地点火。火势缓慢，逐渐点燃两人。
初恋实在受不住地挣开下巴的牵制，别开脑袋，躲开他的触碰，连脖子都通红，不稳的声音中全是慌乱：“顾嘉南，你别太过分啊。”
乱得发软，像是在撒娇。
顾嘉南动作一顿，过了半秒，突然抬眸看她，勾了勾桃花眼，额头搁在她肩头。
顿了几秒，耳边传来低沉的笑声，震得耳膜发麻。
初恋：“？”
顾嘉南抬头看她，舔着唇笑问：“这就过分了？”
语调十分缓慢，声音特别轻佻，叫人很想直接揍他一顿。
初恋努力回忆自己回家的目的，强忍着家暴的冲动，深吸口气：“还不过分？”
顾嘉南故作思考状，认真问：“哪儿过分了？”
初恋：“……”
这人果然得家暴一顿才会好。
她抿了抿唇，面无表情半秒，忽地轻笑：“顾嘉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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