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停留在林渊身上，从眉眼到脸庞，再到身姿，越想越觉得自己当初是瞎了眼吗？自己本来可以嫁给皇上却不知道珍惜，如今再看，皇上也不比那陈珏差，虽然是个傀儡。
但论身姿，久居深宫的原因让林渊的肤色比常人要白皙很多，高挺的鼻子让他的脸上添了不少疏离感，眉心的红痣增添了些许柔和中和了不少的疏离。
前世，自己可能是瞎眼了。虽然现在自己还并没有喜欢上他，不过日后会有时间去解释这一段荒唐的感情的。
秦瑛话不达意的开口：“陛下可否有婚配？”
林渊一时没有想到她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满脸的震惊眉头蹙在一起挤得眉心痣愈发向前像要脱离面部：“什，什？么”
秦瑛继续有话说到底厚着脸皮整整衣摆继续说道：“皇上未有婚配的话，可否考虑一下我？”
一旁喝茶的权律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孙女会这么说话，一口差差点喷涌而出，好在自己自制力极强扼住了，只是哼哼两声：“你这孩子，不得胡言乱语。”
林渊听到秦瑛的问答似是激动喜悦却不敢相信，眼眸里的情绪呼之即出下一刻就想拉着她的手步入洞房。
秦瑛没有回答祖父的斥责继续看着林渊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出：“皇上，我说的是认真的。”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权律从椅子上站起“别当着皇上脾气好就这么肆无忌惮，天子的玩笑也是你可以随便说笑的？”
秦瑛：“祖父，我没有。”
权律：“哦？那你就是承认自己是个多情人了？这大靖还有谁不知道你和镇国将军情投意合？”
秦瑛：“……”
一脸黑脸。
秦瑛踱步走向龙椅，望着上面高不可攀的位置，充满了厮杀和血液，人人都想得到的位置，如今她也想。
秦瑛会心一笑：“天下有哪个女人不想做皇后呢？之前我不否认是和陈珏有过私情，但那不过是儿时的情愫，谁又能保证三五年过后这段感情不会变质呢？我和他并非良缘，他是将军需要常年镇守关外，而我一个妇道人家不过是寻常妇女，一年两年还好，日子久了谁能保证初心如往日？要说也只能说当初是我瞎了眼错把石头作珍珠。”
她竟然，她竟然说和镇国将军的感情这么一文不值，竟把自己对陈珏说是瞎了眼？
谁不知陈珏是皇城中最受欢迎的男人，每次回京他的车马走在路道上，城中不少喜爱男风之人都会朝他抛媚眼，向他撒花。像陈珏这般的男子大可护国小可安家是多少人的梦中情郎啊。
齐家治国平天下哪一个都占了啊。
而如今，竟被说成了是“瞎了眼！”
一直没说话的林渊此时靠近秦瑛，捧起她的双手，注视着她：“秦瑛，你说真的吗？”
秦瑛欣欣然缓缓点头以表心意。
权律在一旁看着他俩并未言语。
虽然早在初始确实想过要让她和皇帝成婚，以巩固自己在朝中的势力，但因为秦瑛的心意一直在陈珏身上，这个想法就渐渐打消。而如今看着自己的孙女又主动提出希望嫁与皇上，这番转变属实未有想到，还有，这样做真的安全吗？种种疑虑让他不免心慌。
权律：“此事我与皇上知道了，你先乘马车回去吧。身子才刚渐好，还是多休息为好。”
秦瑛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皇族婚姻要好好计划才是。
林渊今天的情绪大起大落灵魂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剩下一具躯壳听着宰相的命令，应声附和道：“是了是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事急不得。快去吧。”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空洞目光呆滞半眼没看秦瑛。
也不知是害羞还是什么的。
秦瑛低头看着自己还被他紧抓住不放的手：“陛下，手。”
林渊：“……”
宫外，秦瑛接过婢女递来的披风，即使盛夏炎炎，还是害怕着凉。正欲上马车之时，一行人缓缓向宫门内走去。
带头的人骑在马上，那把沾满她血的刀挂在马鞍一侧。阳光照在他墨黑色的铠甲上，闪出肃杀的光芒，不寒而栗。
无论怎么忘记，他的脸庞都不会淡忘，深深刻在记忆里的东西怎么会轻易抹掉呢？
陈珏。
陈珏也看到了她下马前行，声音还是一如往常的不带感情：“身子好些了吗？”
秦瑛望向眼前高大的男人没有说话，披风内的双手早已握成了拳。
陈珏继续说道：“关内有事耽搁了，没能回去找你让你受苦了。”
秦瑛内心：“呸，真是个负心汉。你当然不会找我了，你压根都不注意过我都不把我放在心上又怎么可能会因为我回来一趟呢？”
然而面子上还是要保持大家闺秀的样子。
秦瑛：“不劳将军挂念，一点小事而已。”
两人对话止于此，双方都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至少秦瑛没有。在她眼里，此刻的陈珏就应该就地掩埋炸掉让他挫骨扬灰，一了百了，越在眼前晃越控制不住自己想扇死他的心。
秦瑛：“将军要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秦瑛要走，陈珏拉住她左手缓慢上前欲要碰上她的脸颊。
秦瑛躲闪到一旁，微微颌面：“将军请自重，我未来可能是这大靖的皇后，将军还是顾一下大局才是。”
陈珏听闻她的话语，冰冻住了一番眼里神情难以言喻：“你在说什么？”
秦瑛抬头对视上他的目光：“先前我知道与将军有一些纠葛，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也都该认清局面了，嫁入皇城才是我唯一也是最好的选择？”
陈珏：“是皇上逼你的吗？你和我？”
秦瑛：“皇上没有逼我，是我主动向皇上提出的。我和你并没有经过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原先也是胡闹，希望将军能够好好认情一下。”
不等陈珏再次说话，秦瑛匆匆上了马车准备离开。
她一人坐在马车看着还呆在原地的陈珏，心中顿时喜悦偷笑起来。
万万没想到的是有一天陈珏也有强不起来的时候。正合心意！
晚间，双儿伺候自己服药。指尖滑过碗沿，氤氲之气慢慢向上腾空，回想起自己今日所做之事所见之人就是头大。
前世牵扯的两个人都遇见了，陈负心汉自己自认做得没错。可林渊那边，像是前世自己的命运一般，被人利用。
看着林渊，就像看着前世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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