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才轻轻伸出了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而后一踮脚,亲了亲他的唇。
不要骗我,我只相信你。
你说了爱我。
那就只能爱我一个。
—
这场宴会并没有维持多久,就连池砚的行程安排上都写明了这场宴会只有两个小时。
临近九点的时候,宾客们几乎都散得七七八八了。
别墅里又重新恢复了安静与冷清,侍者们收拾着东西,前前后后地忙着,不过一会儿就收拾干净了。
祁许迟披着池砚的外套,坐在沙发上等着。
她低头抱着手机给池砚发消息,他这会儿在车里等她,回消息得很快。
两人来回聊了些闲话。
池砚那不知怎么,过了两分钟才回的消息。
祁许迟挑了挑眉,不知怎么,忽然就发了一句:干嘛呢?池总,两分钟才回消息,偷人?
看到这条消息,池砚刚把充电线插上,唇角很轻地勾了一下,回道:我在你心里,才两分钟?看来这误会很大。
祁许迟回得很快。
祁许迟:多大?
池砚低着声笑了,换了个姿势,在聊天框里打字。
池砚:你不知道?
那头的状态正在输入中,然而好一会儿,都没有下文。
不知怎么,池砚几乎能想象到大小姐‘这个人是怎么做到这么不要脸’的表情。
祁许迟又没能在不要脸比赛里获胜,有几分恼羞成怒地把手里揣进了池砚的衣服口袋里。
正巧这时,沈迟也来了。
她还是方才宴会上穿的那身,想来还没来得及换下衣服就过来了。
似乎是最近奔波劳碌得狠了,即使是精致的妆容之下,也能看见她身上的疲惫感。
然而祁许迟却像是丝毫没有感觉,心冷冰冰地关上了门,生不出一丝情绪来。
人还没走近,就能感觉到祁许迟身上那股子毫不掩饰的疏离感。
沈迟揉了揉眉心,坐到了自己女儿的对面,把几份合同摆到了她的面前。
平淡的声音里藏着每一个母亲对自己女儿的妥协,“我知道,这几年冷落了你,是妈妈没尽到责任,现在说什么,你也听不进的。”
沈迟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祁许迟,忽地叹了口气,接着道:“你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你在路铭那拿了个合作名额,但是那始终是别人给的,总会有不顺心不方便的地方,既然你有心,那就回自家的公司,再如何,也没人敢给你脸色看,也用不着你去求人。”
“我知道,你这些年觉得妈妈偏心你哥,但是他在我们家,如果我对他不如你,别人会怎么想呢?他们只会觉得因为他是寄人篱下的,所以才这么亲疏分明,别人就会看轻了你哥,而你是妈妈唯一的女儿,往后我和你爸死了,你也是唯一的继承人,没人敢看轻了你。”
祁许迟抬眸,看了沈迟一眼,身体往后靠了靠,表示理解地一点头,“我知道,反正别人都知道我是祁家的继承人。”
“就是挺可惜,本人不知道。”
祁许迟唇角一扯,望着沈迟,笑了,“我还以为你们是沈律的爸妈呢。”
她不像上次说话直白又极具攻击性。
面上还带着一点儿笑,恰好是这油盐不进的态度,说出来的话比上次还要戳人心。
沈迟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祁许迟就先开了口,“你以为只是这几年吗?”
“从小到大,你们好像也没管过我吧?除了用钱搪塞我以外,我是真的在记忆里找不到你们的身影,这几年沈律来了,其实我也恨过他,但是后来想想也没什么好恨的,又不是因为他,你们才不管我,从小到大都这么过来了,我也无所谓了。”
祁许迟直起身,逆着光看不清她的情绪,她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人。
“我就是挺没想到的,到了现在,你还是只会用钱来搪塞我,你以为你停了我的卡,收了我住的房子,我就会回来了吗?”
话音一落,客厅里再没有任何声音。
沈迟仿佛是苍老了一些,她抬起眼,看着面前的女儿,忽然注意到了她身上的变化。
记忆里的女儿,还是那个什么都必须是最贵最好,还会缠着自己要游艇的女儿。
可不知什么时候,那双漂亮的眼睛变得这样冷淡了。
那冷淡仿佛只是冰山一角,从里到外都是刻骨的凉薄。
她也不再要最好的东西了,就连身上穿着的礼服也只是普通的品牌,身上那亮人的锋芒和骄矜收得干干净净,一点儿残存都没有。
沈迟这才惊觉,自己这么多年以来,只顾着给自己女儿一切最好的,却独独忘了,给她最稀缺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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