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九点还有一刻钟,谢明耀已经看了第三次表。
仿佛是受他的坏情绪影响,坐在他边上的方如君难得有一些坐立不安。
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本只是眼睛四处张望的她显得越发焦虑。
她咬住嘴唇,精心做过美甲的手指揪着礼服的裙摆,缀满亮片的昂贵织物被她拧出一道道难看的褶皱。
就在她的焦虑将要到达巅峰,谢明耀看了过来。
从媒体到公司里的大小决议再到身边的人,谢明耀人格中充满控制欲的那一面始终占据上风。
此时此刻,她堪称异常的表现让他感到不满和丢脸。
面对这个男人,她眼中那一点焦虑和惶恐像冰雪一样融化了,深呼吸之后,她又变回了往日那个镇定自若的贵妇人。
“可能最近有点太累了。”她将声音放得很轻柔,“我去补一下妆。”
她注意到自己的口红被蹭掉了一点,她不能容忍这样不完美的妆容,
“早一些回来。”谢明耀眼中的谴责消失了,他镇定而松弛地朝她挥挥手,“虽然你这样就很美。”
得到了丈夫的夸赞,她提着裙摆,匆匆朝他露出一个笑容,“我会的。”
方如君也离开了会场。除了谢明耀,桌上只剩下谢煊和他带来的那个女孩。
谢煊没有对母亲的突然离席发表任何看法,只有那个女孩,小声地问他阿姨会不会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事。”谢煊体贴地把水果转到她的面前,不甚在意地说,“她经常这个样子,我都习惯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丰盛的晚餐步入尾声,今夜名义上的主角依旧不知所踪。
从外面回来的曹助理附在谢明耀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谢景迟扬了扬眉。曹助理瞬间明白他的意思,“蛋糕就先不上了。”
他朝外面等待的酒店的工作人员比了个手势。
用鲜花和食用金箔装饰过的十八层生日蛋糕比起食物更像是一件精致的艺术品,原本是要在预计在晚餐之后推进来,待寿星本人吹熄蜡烛后再亲手切开。
现在这些都不再需要了,他们都知道,谢景迟不会再回来了。
虽然方式有些不同,不过通往的结果是一样的。
九点钟,用餐时间结束,所有人起身一并转移到餐厅外的舞池里。
名义上的主角不在,开舞的责任就落在谢煊和那个不知名的女孩的身上。
室内乐队悠扬的乐声中,绽开的裙摆在灯光下摇曳,谢煊揽着自己的舞伴转了一圈又一圈。
衣香鬓影、俊男美女组合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让人赏心悦目,现场摄影师的镜头始终追随着舞场内这对天作之合的金童玉女。
作为提前离席的其中一员,秦深一直到舞会正式开始才终于姗姗来迟。
谢景迟不在他的身边,但这并不能阻止其他人对他的存在本身感到好奇。
在这座城市里,即使是一点都不关注新闻的人也多少听过秦念川的名字。
作为一代传奇人物,秦念川的产业包含房地产在内的许多方面,所以在他因病辞去公司职务之后,接替他的人,他那个从神秘的孙子,秦深获得的关注从来都不比他少。
只是和他的爷爷相比,秦深本人未免有些太过低调,不仅不接受媒体的访谈,甚至连花边新闻都没有一两条。
因为太过年轻又太过神秘,唱衰秦深的人从来不在少数,不少人信誓旦旦地预言十年之内秦氏资产必定在他手中大缩水。
就是这样一个人,今夜刚一露面就得到了不少的关注。
他和作为谢景迟的舞伴一同出席这场鸿门宴本身就是一件很值得考究的事情,令人禁不住猜想他是否和谢明耀要宣布的某个大消息有关。
“小迟身体不舒服,我带他回去休息。”秦深并不打算在这个地方耽误太长时间,开门见山地说出提前准备好的理由。
即使心知肚明真正的理由为何,谢明耀还是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你上次说的话还算数吗?”
秦深垂下眼睛,遮住其中真正的情绪,“我很少反悔。如果他真的愿意,我会履行承诺。”
“那小迟就交给你了。”谢明耀想要拍他的肩膀,却被不动声色地躲开了,“既然做了,就该负起责任。”
灯火黯淡的走廊,谢景迟披着秦深的外套,靠在冰冷的大理石柱子上发呆。
大约是临时标记留下的后遗症,他根本没办法离开秦深的身边,所以只能用这样的方式作为折中。
上面残留的Alpha信息素让他安心。
有人从走廊的另一头走出来,不是秦深或是蒋喻,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
高跟鞋扣在冰冷的大理石地砖上,走近一些,方如君同样看到了他。
谢景迟没有搭理她,也希望她今天能不要来找自己的麻烦。
事与愿违,方如君在他面前停下脚步,谢景迟戒备地抬眼望她。
那张和方棋有几分相似,却比方棋艳丽太多的脸庞上流露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态,谢景迟一时间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
不像是排斥、厌恶或是耀武扬威中的任何一种,他怀疑是自己的错觉,因为方如君此刻的表情非常像是恐惧。
不是被吓一跳,就是看到了极其可怕东西、导致思维断片、恨不得拔腿就跑的那种恐惧。
“你……”她倒吸一口冷气,却不小心呛到气管,不停地咳嗽,发出窒息一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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