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姓明石了。”俐俐从护腕上取下一枚宝可梦球，朝对方扬了一扬，按下开关。大嘴娃出现在她的身边，“我也不觉得我们有什么可谈。”
“原本没有，但你今天抓住了水舰队的尾巴。”女人抬高下颌，翘起一边的嘴角，“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你知道吧？”
“对我而言你们没有区别，”水舰队与火岩队是敌对关系吗，俐俐记住了这一点，“我不会和暴力集团达成任何形式的合作。”
“别这么说嘛。”女人歪过头，支起下巴，画着眼线的猫眼动人地扑闪着，“难道你很喜欢丰缘？所有人可都在唾弃着你的家人呢。”
如愿地看见对方面色一凛，她笑眯眯地继续道：“刚才那些人也是一样——很火大吧？但是碍于规矩不能动手，实在是太憋屈了。如果你加入我们，可就没有这样的烦恼了哦。”
俐俐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你调查得很清楚。”
“谈不上。最近几年的资料几乎查不到，国际刑警的保密工作可真厉害。”女子笑了笑，“不过，六年前的事我倒是很清楚——真是个悲伤的故事，你不会想说已经不在意了吧？”
“那你应该也知道吧，六年前我喜欢的是谁。”俐俐冷静地道，“你觉得我可能答应吗？”
对方没料到她这样回答，愣了愣，忽地抚掌大笑起来：“你说兹伏奇·大吾？哈，难道你现在还喜欢他？”笑了一阵，她止住笑声，佯作苦恼地按了按太阳穴：“他确实是个优质男人。但是要我说，他可不像是会对他人怀有恋爱之情的人。”
女人收敛笑意，目光如炬地望了过来：“与其被他当做普通人一视同仁地对待，和我们一起做些惊天动地的事，不是更能吸引他的目光吗？”
俐俐皱了一下眉头。
这个人的口才了得，而自己和她已经浪费了太多口舌。原先只是想套取些情报，如今倒有些得不偿失了。
“听起来很有趣，但是我拒绝。”她结束了这个话题，“你请回吧。”
“不打算抓我么？”
“这不属于我的工作内容，暂时。”对方既然敢主动找上门，必然做好了逃脱的准备。在这车流来往的街道强行打斗，除了徒然地扩大波及范围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也好，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女子从善如流地道。宝可梦球的红光收回九尾，换出一只大王燕停在她的肩膀上。她转身走了两步，又回了过头，“我的名字是火雁，火岩队三把火之一。下次见面的时候，希望你的想法能有所改变。”
“别白费力气了。”
“是么？”火雁扬了扬眉毛，“如果我说，我能告诉你明石家的秘密呢？”
俐俐的瞳孔有一瞬间的紧缩，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握紧。
“我想我说的很清楚了，火雁小姐。”停顿片刻，她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可能和暴力集团合作，不论出于什么理由。”
“是嘛，可惜了。”火雁耸了耸肩膀，“那么，再见咯。”
大王燕抓着她的肩膀飞向天空，飘扬的红斗篷逐渐化作夜空里的一个小黑点。俐俐凝视着她的背影，镇定的神色一点一点从面上抽离。
最终她沉下目光，重新垂头望向地面。夜风吹动她柔软的卷发，将她的神色隐进了阴影中。大嘴娃仰起头看着她，眼睑耷拉下来，露出悲伤的神情。它伸手牵住她的裙摆，发出了轻轻的叫声。
过了许久，俐俐抬起头来，面色归于平静。她朝黑曜石笑笑，说了一声“我没事”后转过身去，却不料对上了克洛艾的视线。
“克洛艾……？”
“我听见了哦，俐俐。”克洛艾怔怔地看着她，“我全都听见了。”
俐俐愣了一下，瞳孔骤然紧缩，“难道……”
“嗯。兹伏奇·大吾……是吗。”仿佛仍旧在消化着信息，克洛艾捧住下颌，目光望向别处，又移回她的脸上，“真是意外，原来是他……啊，别担心，我会保守秘密的。但是她说的——唾弃什么的，是真的吗？”
俐俐垂下眼：“是真的，抱歉。”
“你、你抱歉什么呀！我是担心你才问的。真是的。”克洛艾烦恼地扶着额头，忽地灵光一闪，伸出食指，“对了！刚才那几杯完全不过瘾，我们再买些酒回去喝怎么样？边喝边聊，我们很久没有聊过天了。”
俐俐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体内的某些情绪已经堆积起来了，她清晰地感知到了这一点；它们在这个多事之夜的催化下高涨起来，达到了某一特定的界限。
酒精也好，别的什么也好，她的确需要一个宣泄的途径了。
“其实我之前就在想，俐俐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啊。”
克洛艾拿来两个啤酒杯，一个放在自己面前，一个放在俐俐面前。
“没想到会是丰缘地区的冠军先生，真是的……德克希欧还问过我呢，你从不接受任何示爱，是不是性取向的原因。”
“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俐俐低头往杯子里添酒，“算是黑历史吧。”
“黑历史？”克洛艾战术后仰，“你做了什么？死缠烂打？警告别人？下药？设计和他——”
“你停一下，太夸张了吧。”俐俐手一抖，惊讶抬头，“我最多也就是……变着法子找他说话，找他对战之类的。”她说着，抽出纸巾去擦溅出来的酒液，“现在想想，可能挺招人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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