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们会走丢吗?”小姑娘紧紧抓着男人的手,害怕地东张西望。
小叔叔昨天给她讲了小朋友迷路后被坏人抓走的阴暗故事。她今天要和爸爸去一个从没去过的地方,下车后就攥紧爸爸的手,害怕周围有坏人把这么可爱漂亮的她拐走。
陈霆:“不会。”
小姑娘懵懂地问:“为什么啊?”
陈霆看了一眼路标:“因为我认字。”
人行道对面的绿色小人跳出来上班,两边的车停了下来,小姑娘仰头拽拽陈霆的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随其他行人一起过了马路。
马路对面有许多店铺,何君婷小朋友看到这些终于不再害怕,走路开始蹦蹦跳跳。
“好好走路。”陈霆说。
小姑娘立刻拘谨,牢记何瀚教导她的淑女风范:“咱们给爹地买什么礼物呀?”
“你自己挑吧。”
“哇!”小姑娘松开陈霆的手,跑到橱窗前趴在玻璃上,两眼炯炯有神,“那条裙子好好看!”
“你爹地是男人。”
小姑娘跑回陈霆身边,两手挽住他一只手,嘟着嘴晃起爸爸的手臂,小声央求道:“我想买。”
陈霆没有答应也没有否定,只说:“不要忘记自己出来是做什么的。”
小姑娘舍不得裙子,但还是听话地“喔”了一声,然后站在原地展开手臂。陈霆像往常一样弯腰把她抱起来,女儿两条细细的胳膊圈着他的脖子,粉嫩的小脸埋在他肩头,受了委屈似的轻声说:“爸爸,你好凶。”
“我凶吗?”陈霆蹙眉想了想,解释道,“这叫严肃。”
“什么是严肃?”小姑娘天真地问。
“就是……”陈霆竟一时不知怎么回答,面无表情道,“我这样。”
小姑娘撅起嘴嘟哝:“你这是凶。”
陈霆看向她,认真问:“我真的很凶吗?”
当然,他的认真看在女儿眼里很有威慑力。
小姑娘声音低下去,赶紧说:“不凶不凶。”
陈霆:“嗯。”
小朋友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会儿便忘了裙子,新奇地左顾右盼。陈霆绕开服装店,把女儿放下来让她自己去其他店面挑东西。今天是何瀚生日,女儿想给爹地买生日礼物,送他一个big surprise。
“送什么呢?”小姑娘抓抓头。
“你送什么他都会很开心的。”
“这个!”小姑娘跑开,陈霆转头时她已经扑进大熊玩偶的怀抱,“爸爸,你看这个!和家里的蠢蠢兔一样可爱。”
“嗯。”陈霆不否认,这玩意确实和何瀚送他的兔子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行,不行。”小姑娘把熊放回去,“要给爹地买,不能只看自己喜欢的。”
陈霆听后笑了笑。何君婷很少见到他笑,现在心情好极了,她牵着陈霆的手,像个小大人一样思考:“男人需要什么咧?爹地上周换了车,前天才买了领带,昨天小叔叔就送给他一块手表。他好像什么都不缺啊。”
陈霆说:“你可以送他自己做的贺卡。”
小姑娘不好意思地说:“我画画太丑了。”
陈霆点头:“是的。”
小姑娘问:“爸爸可以帮我一起画吗?”
陈霆说:“我画得比你还丑。”
小姑娘哀伤地垂下头:“为什么我会遗传你的缺点呢?”
陈霆淡淡道:“因为我没有优点。”
小姑娘听见陈霆这么贬低自己,急道:“怎么可能?爸爸长得就特别帅啊!”
陈霆问:“然后呢?”
“嗯……爸爸认识字!”
“好吧,算一个。”
最后何君婷用自己的零花钱买了一把剃须刀,还让店家替她打了个粉色蝴蝶结,又挑好礼物盒,把这份小礼物包进去。礼物买完,两人去取之前定做好的蛋糕,何君婷想看一眼盒子里面的蛋糕,但陈霆不许她提前打开。
小朋友的精力总是有限的,她走了一会儿又让陈霆抱。陈霆单手抱她,另外一只手腕上挂着礼物,手里提着蛋糕。
“爸爸,我昨天梦见一个小男孩来找我玩,他还说他是我弟弟。”小姑娘有点困,惺忪地打了个哈欠。
“嗯。”
小姑娘蹭蹭陈霆颈窝:“我以后会有弟弟吗?”
陈霆感受到女儿身上的温度,说:“有你就够了,你平安长大比什么都强。”
“爸爸……”小姑娘声音越来越小,含糊不清道,“你抱着我累不累?”
“不累。”
他这两个字说完,小姑娘已经安心地睡着了。陈霆走回停车场,轻手轻脚把女儿放在车后座,然后脱下外套盖在她小小的身躯上。
到家前小朋友自己醒了,爬起来到处找礼物。回到房间,她又拿水彩笔在纸上画满红色和粉色的爱心,最后问陈霆【Daddy,生日快乐!】怎么写,依葫芦画瓢,把这几个字写在画的右下角。
“好了,准备一下吧,马上去爷爷奶奶家吃饭,爹地要晚一点回来。”
“我要换条裙子!”
“这条挺好看的。”
“还有更好看的呢!”
陈霆想,既然何瀚过生日,当然也希望小宝贝穿得好看一点,于是点头陪她进房间换衣服。以往女儿每日的穿搭都由何瀚亲自操办,陈霆起床时那对父女都已经坐在桌前吃早餐了。
如今何君婷挑衣服挑半天,陈霆实在没有心思等下去:“你再不好我就先走了。”
小姑娘总感觉爸爸是那种说得出做得到的人,所以吓得随便拿了件给他。陈霆帮女儿套上裙子,发现小美女肚子上肥肥的赘肉:“你要不要健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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