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意是被一个急刹车弄醒的,他睁开惺忪的睡眼,听到王清昂对赵楠说:“这里不能调头,你还得再往前开一会儿。”
“靠,我刚刚居然没看见远润的大门。”
原来是赵楠开过头了,现在只能到允许调头的地方再开回去。
谢意喝了口水润润喉咙,觉得身上有点冷,便往旁边缩了缩,避开车内空调的出风口。
“谢意,”王清昂回头喊他,发现他已经醒了,“你醒了?正好,我们马上到地方了。”
赵楠调过头,继续开了不到一分钟,就拐进了远润集团的大门。
王清昂让赵楠开窗,跟门卫说了一下来意,门卫打了个电话确认后就放行了车辆。车子绕过一个大喷泉,停在了大楼门前。赵楠准备在车里休息一会儿,王清昂和谢意就下了车。大门口站着一个男子,拿着公文包,胸前挂着工作证,上面写着他的名字和职务。
谢意看了一眼,只看到了名字,是“房利民”。
“房总您好。”王清昂上前和他握了握手。
男子很客气,弯了弯腰说:“王工,好久不见啊,这次还是你来得最准时。”
王清昂笑道:“哪里哪里,这次还是在三楼的会议室么?”
“没错,外面太热了,我先带你上去坐一会儿,其他人马上就到。”
“好,麻烦了。”
谢意跟着王清昂,心里默念一会儿一定不要忘了喊老师叫“王工”。
三楼会议室里也挺热,房利民拿遥控器开了空调,又亲自接了几杯水放在他们面前。谢意在路上只喝了几口水,所以拿起来几气就都灌进了肚子里。
“小兄弟,我再给你倒一杯吧。”房利民凑过来,伸手想拿谢意的杯子。
谢意这才看清他胸前的工作证上写着“远润集团副总经理”,他有些惶恐,摆了摆手说:“谢谢您,我已经不渴了。”
房利民便作罢,跟王清昂寒暄了几句,然后说要去找投影机待会儿开会用。
谢意看他忙前忙后的,觉得不像个副总经理,倒像个跑腿的助理。
王清昂把自己面前的水推到了谢意面前,“我带了水杯,你要喝就喝这杯吧。”
谢意道谢,乖乖地接了过去,拿起来喝了一口,见会议室没别人了就试探性地问了问:“老师,刚刚的人是远润的副总经理么?”
“是啊,怎么了?”
“哦……没啥,就是觉得、觉得不太像。”
“不像么?”王清昂看着谢意突然笑起来,“远润集团的副总经理有三个,都挺接地气的,你不会以为坐在这个位子上的,都是偶像剧里的那种霸道总裁吧?”
谢意喝着水差点呛了出来:“咳咳……我,我可没这么以为。”什么偶像剧、霸道总裁,他又不是小女生,怎么会那么想。只是副总经理出来亲自接待他们,谢意确实没想到。毕竟按常理说,这些事情不该是接待人员做的么?
王清昂说:“房总和咱们办公室的江姐是大学同学,这次的活也是他联系上咱们的。”
谢意懂了,看样子是还有一层更亲近的关系在里面,所以才能得到对方的特殊照顾。
过了一会儿,有人抱着投影仪和电脑进来。
他们大概又等了十几分钟,其他设计院的人才来齐。
谢意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心里还是挺兴奋的,毕竟业主、设计方和施工方这三方只在他的课本上当做名词出现过,现在真见了人,和他想象得确实**不离十。
业主都是企业人士,衬衫皮鞋的,口袋里常备着烟;施工方都皮肤黝黑,一看就是常年在外头奔波操劳;而各个设计院的人又都是眼镜茶杯,文质彬彬。
只是会议进行了一会儿后,谢意就觉得也就那么回事儿了。很多时候,三方就像在聊天,你说一句我说一句,互相建议互相退让,和他在学校社团里开会组织活动也没什么区别。
而王清昂呢,显然是会议上话最少的。大部分时候,他只是很认真地看着面前的人,时而点点头,时而跟谢意解释某些话的意思,只有涉及到绥堂设计院的工作内容,他才会说上几句,话不多,但句句在理,让人信服。
谢意大部分时间则是游离在外的,能听懂的他听,听不懂的他就留意身边的男人,瞅着那骨节分明、瘦长灵活的手指转动着中性笔,仔细看了看,男人右手没有带戒指,连戒指痕都没有。
或许人家结婚了不带戒指,也或许有女朋友没结婚,更或许他还是单身。
想着想着,谢意更加不在状态了,只觉得会议越来越没意思,面前坐着的人各个看着都普普通通,一点儿都比不上他身边的这个人。
会议持续了大概一个半小时终于结束了,但是王清昂带谢意留了下来,他们要跟房总一起去看看泵站选址现场。
“地方不远,我的车刚刚被借出去了,就坐你们车吧。”房总对王清昂说。
“当然可以,那我们现在就出发。”说完,王清昂打了个电话给赵楠,让他把车开到大楼门口。
下了楼,王清昂帮房总打开了副驾驶的门,然后跟谢意一起坐在了后头。
肩并肩坐在一起,谢意控制着呼吸,吸气呼气都小心翼翼起来。
“这次多亏了你们设计院,等项目结束后,我必须专门请怀玉和你们项目组的同志吃一顿。这段时间上面方案一直在变,你们也一直跟着改,真是太辛苦了。”房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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