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仿佛感冒似地吸下鼻子,终于撂下话:“下楼,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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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回应,只在她离开房间后深深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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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疼,关节酸涨,头发一团糟——这就是此刻的情况,很不好——但总还可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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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就再不回来了,死也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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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洗漱,努力使自己看上去不太憔悴,长袖掩住手腕,结疤的鼻子清理干净。镜子里的我,似乎还看得过去。
听到月月在厨房忙活,千年不进那地方的人,良心发现?呵,还有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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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着牙下楼,却发现门依旧锁着。月月手捧鸡蛋汤从厨房走出来,一愣。
“把门打开。”所有力气都在昨晚耗尽,声音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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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汤,热的。”扎着围裙的她很不顺眼,举止怪异。
“我现在就要走!”几乎避免激动,但仍难自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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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利落解下围裙,拿钥匙开门,连外套都没穿跑到院里发动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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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行人甚少,沿途风景无不透出深秋的萧瑟。想着终于能回去,见到刘扬,见到小白,还有,得赶快去修修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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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无意按了CD,《冬雨》——马上被我无情关掉。
恨不得下一秒就离开这个狭小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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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丽,……”她轻轻说。
“你能不说话吗?”内心害怕,口气冷硬,她的声音让我精神紧张。
“砰”,路上一个大坑她居然没看到!我们两个同时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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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急刹车后她关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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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心里说着没事没事,胃却如翻江倒海。
吐到车里,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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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她以多快时速直奔医院,沿途的红灯、交警全被抛诸脑后。而我除了呕吐就是呕吐,早晨就难受的胃现在仿佛被揉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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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急诊,打了止吐针,医生诊断是急性胃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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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过常规检查,我被送到病房打点滴。
我想当时自己的样子一定非常可怕,以至于月月全程脸色煞白,眉头紧锁。
昏沉中开始睡觉,并不踏实。隐约听见月月和医生交涉,安排住院。尽管住院并非必要,不过也好,我的狼狈不想别人知道。
晚上月月就在旁边的沙发蜷缩,半夜起身去厕所,她也要起来陪着。
“帮我买点卫生巾。”肚子一直疼,隐隐流血,却并不是我应当的生理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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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她很积极,片刻功夫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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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去妇科看一下。”这样讲,很困难。但除了她我实在没有旁人可拜托。来源长佩文学网(https://www.gongzicp.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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