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周家这是想害人！他们家要真有什么传家玉佩怎么从没跟人说过？！我就不信，我没干过的事儿你们还能强按到我头上？”
小张氏扯着嗓子咒骂。
周蜜轻声对牛胜道：“里正伯伯，您可以让人来校验，这借据上的指纹是不是小张婶子的。”
牛胜自然得是校验，虽然他心里也有些疑惑，这周家如果真的有什么家传玉佩，怎么之前还能过的那般惨淡？
就算要留钱给儿子娶亲，五十两银子能娶十个媳妇了。
等人拿来了红泥，拉过小张氏的手一一按过，再对比，竟然真的是纹丝不差！
牛胜看着小张氏道：“证据齐全，这还有什么可抵赖的！”
小张氏看到借据上那枚跟自己印出来一模一样的指印，整个人都傻了，喃喃道：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我从没按过手印儿啊……更没跟周家借过什么玉佩……”
“原本我阿爹阿娘想着，若是小张婶子确实有困难，我们权当积德行善也就罢了。没想到，竟然还生出了这等祸事。里正伯伯，还有诸位乡亲，你们说说，这不是好心没好报吗？”
说罢，周蜜摆出一副无奈的神色，甚至眼中隐约有泪，让一众乡亲看得心里发酸。
大家纷纷议论道这小张氏确实缺德又坏心，该当好好治一治才是。
小张氏哪里还能待得住，奋力挣扎着哭嚎：
“天杀的周家，这小贱货才是伪造了借据想要害人啊！”
周蜜看了眼张来，又道：“伪造借据诓人钱财这种事儿，主犯可是要被判流放的，从犯也少不了要挨上几十板子，哎，里正伯伯，不如审问审问张家叔叔，或许其中有什么隐情也不一定呢？”
牛胜点点头让人把张来嘴里的抹布取了。
小张氏如何推卸责任，张来可都听到了。
不负周蜜所望，张来在能说话的第一时间，立刻撕咬上小张氏，把罪责一股脑地全丢给她：
“没错儿，就是我四姐让我这么干的！我是被我四姐给骗了啊！胜叔，你饶了我，我以后一定当牛做马孝敬您！”
小张氏一听自己弟弟这话是想让她背上主犯的黑锅，立刻如竹筒子倒豆，把张来如何想要骗周家方子的事儿一股脑地抖落了出来。
几番争辩下，众人也都听明白是怎么一会儿事了。
牛胜的脸色也是十分难看，先有牛志，后有小张氏，他做里正这些年就没出过这种谋财害命的祸事。
这才两个月的时间，竟然接连出了两起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不能不叫牛胜烦闷。
“二娘，你看这事儿如何处理？”
将张来送官也就罢了，关键小张氏是入了牛家村族谱的，真要送官也得先将这贱妇人给休了，逐出族谱才行。
周蜜想要的是让小张氏吃一个大亏，单单送到官府去也要不了她的命，本身她就不是主犯，顶多挨一顿板子吃点儿苦头也就出来了。
到时候岂不是还得提心吊胆地防备着她报复？
不如给里正一个梯子，既让他全了整村人的面子，而自己也得了良善的名声。
至于小张氏，周蜜可以肯定，牛胜必然不会轻轻放下。
“我想着得饶人处且饶人，也是为了我阿娘肚子里的弟弟妹妹积德。真要是送了官府，于咱们牛家村脸上也不好看，我只要小张氏把欠我家的五十两银子还了，其余的就凭里正伯伯您处置了。”
牛胜闻言对周蜜露赞许的目光，他没想到周家二娘小小年纪竟然能一切以大局出发，不拘泥于个人恩怨。
“那就……”
“阿娘！”
牛胜刚说了两个字，就听见远远地一个小童音传过来。
只见小张氏的儿子宝儿被牛勇抱着急匆匆地赶来。
他原本就是要让人去叫牛勇来，这下到省事了。
宝儿年幼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见到自己阿娘被人按在地上，心里害怕，哇哇大哭地上去踢打按着小张氏的妇人。
“放开我阿娘！放开我阿娘！”
“里正，我刚到村口，就听人说我家这口子又惹了祸事，这其中可有什么误会？”
牛勇话音刚落，周遭的人七嘴八舌地一人一句，将整个事情的经过都说了，倒是省了牛胜的口舌。
待事情说完，他与牛勇道：“事情就是这样，证据确凿，而他们姐弟两个也都已招认。这恶妇与周家借钱不还在先，伙同了亲弟弟来敲诈勒索周家钱财在后，无论如何咱们村里都留不得这种败坏风气的妇人。”
这话里话外，是要将小张氏沉塘了？
牛勇闻言张着嘴不知该说什么。
他原就因为几条杂鱼惹得小张氏上门辱骂周家人一事心怀愧疚，这会儿听到这种事情心里更是怄得不行，只恨自己竟然娶了这样一个女人为妻。
可到底小张氏也是宝儿的亲娘，若是真将她沉塘，宝儿以后的名声可就完了。
莫说上学念书请先生了，就是再大些，要娶妻的年纪，好人家的女儿也不愿要这样一门亲事。
“里正、二娘还有各位乡亲，我知道宝儿娘今日做了大孽了，看在我平日里无论谁家有难都能帮一手是一手，也看在宝儿还小的份上，恳请各位饶了他娘这一回，日后我丁当做牛做马替宝儿娘赎罪！”
牛勇说着就要朝周蜜跪下，被周蜜给挡了下来。
“勇叔不必如此，我年纪小经不起你这一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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