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这么晚了，我们在酒吧也没停留多长时间啊。”程云启看了眼手机，发现已经接近十点，不禁皱了皱眉头。在酒吧时，他并没有感觉到时间过得有多快，毕竟置身于五颜六色的灯光下，再加之处于人来人往的长街，热闹的气氛让他有一种时间仍然停留在晚上六七点钟的错觉；然而现在，程云启已经离开了酒吧回到市局，他的耳边已不再是人群的嘈杂声，市局内静悄悄的氛围使得他几天的瞌睡让一并涌上头，他的眼皮开始止不住的颤动。
楚为倒显得精神，经过值班室时，碰见了坐在里头值夜班的警员，打了个招呼，递了根烟给对方，还顺便站在门口乐呵呵地聊了几句才返回二楼的办公室。
“你可真不像是在外面跑了一晚上的人，一点儿都不觉得困？”程云启见楚为没有一丝疲惫的样子，故意说道，“你白天在办公室里趴着睡觉，晚上就来精神了，下次应该跟付局商量商量让你多值点儿夜班，这样才能保证效率。”
“你应该学学我，趁着超市打折多屯点儿咖啡。”回来时，楚为手里端着两杯热水，他将手中的一杯放在程云启桌上，又从自己的抽屉里翻出一袋咖啡，扔到程云启面前。
“谢了啊。”程云启打了个哈欠，从办公椅上直起身子将咖啡冲泡好。此时，杯中的咖啡冒着热气，浓郁的咖啡香刺激着他的嗅觉神经。
程云启本想着今天一开完会后就准点下班回去一趟，冲个澡休息一下，毕竟连续几夜的加班，任谁的身子都吃不消。结果，酒吧却突然出现学生中毒这种事情。真可谓计划赶不上变化，谁也说不准意外什么时候会发生，案件什么时候会出现。
“看样子，今天不超过十二点是不能离开办公室了。”程云启皱着眉头，有些不舒服地扯了扯身上的衬衣，“整天在局里窝着，身上都快馊了。”
“得了吧，你身上什么味儿都没有，别瞎担心。”楚为凑近了装模作样地闻了闻，他说的是实话，程云启不像他容易出汗，程云启的身上是真的连丁点汗臭味儿都没有。
“你当你是狗鼻子啊？”程云启不动声色地将座椅往后移了移，随后抬脚往前踹去，被楚为笑着躲开。
“哎，不过我说真的，要是我们局里再多一个淋浴间，我们是不是每天就不用回去了，干脆每天在局里打地铺——反正办公室档案柜最底下一层不是放了一床棉被嘛，打地铺刚好够用了。”楚为调侃道，“省得每天还得来回跑。”
“我又不像你，住的地方离市局那么近，走路都不到十分钟。”程云启嘴角抖了抖，忍不住吐槽了句，“要淋浴间对你这家伙也没什么用吧。”
你这家伙还知道洗澡？
楚为完全没有抓住这句话的重点，“这么说，你现在还住在原来的小区？”
“不然我能住哪儿？”程云启眯着眼睛看向他。
楚为疑惑地说道：“我以为你早就搬到新房里去了，你不是早就说要搬到离市局近一些的地方吗？”
“新房还没装修。”程云启打了个哈欠，“你又不是不知道，队里每天忙得找不着北，我哪来的时间去管装修的事。”
“合着那房子交了钥匙后就一直空着？”楚为有些不可思议，“你也是搞笑啊，本来你住的就离市局远，当初想买那处房子不也是为了上下班方便吗？结果现在空着房子都快一年了又不搬。”
“多透透气，没什么不好。”程云启微笑着耸耸肩。
“我早就跟你说过，让你一毕业后直接住我那儿，你也不去。”楚为将座椅拉到程云启身边，翘着个二郎腿说道，“你新房所在的小区好像离我住的地方就隔了两条街吧？这又是何必呢！”
和程云启不同的是，楚为的家离市局很近，他现在所住的三室一厅是其父母留下的房屋，毕竟其父亲当初也是为了工作需要便选择在市局周边买了房子。
估计楚飞鸿是怎么也没想到，以自己的儿子那破成绩居然能考上警校，最后还能进入市局、加入刑警队重走自己的老路。
程云启摇摇头，他斜眼看着楚为，“我早就打定主意要换住处了。况且，就你那狗窝，有地方给我睡觉吗？”
“有个地方住就不错了。”楚为丢过去一记“嫌弃什么？”的眼神，撇撇嘴说道，“我家你又不是没去过！多你一个人那是绰绰有余！”
虽然，他说这话时是有那么点儿心虚。
“我就是去过我才这么说，你爸妈的卧室都快变成杂物间了吧？我看你是有什么不需要的东西就往那个卧室里堆，哪里还我有我的容身之地？”程云启斜睨了楚为一眼。
“你要是过来我可以把那卧室收拾出来啊，只是需要时间。”楚为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大不了你先和我睡呗，反正我那床大。”
“程队？”与此同时，一个声音突然从两人的身后传来。
“咳咳……”程云启一口咖啡呛在喉咙里，忍不住一阵猛烈地咳嗽。
“？？？”程云启仍然在咳嗽，他捂着嘴回过头，发现易文正一脸担心地站在门口，而沈肖则站在易文身旁，微微挑着眉看着自己。
“你小子怎么走路不出声啊？”楚为也压根没想到安静的办公室会进来人，他从座椅上站起身，对刚刚走进来的易文说道，“看把你程队吓成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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