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气？！”，陈衍一下子红了眼，“你他妈人事不省的躺在病床上，还说我是孩子气！”
“沈璇，是不是在你眼里，我一直就没长大过，始终都不能让你相信，嗯？”，他没有想到自己做人原来是这样失败，在沈璇眼里，他甚至连替他分担都不能。
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不是”，言语苍白，沈璇自己都感觉这两个字说出口是如此无力，不要说让陈衍信服了，他连自己也无法说服。他该如何向他解释，因为他跟徐长延之间的恩恩怨怨，情义、债务、交易，他都无法告诉第三个人，还是因为他自始至终都习惯了自己担负。
无论哪一种解释，说出来都只会伤害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我就是不信任其他人，也不会不信你……命都给你了，还有什么不能给你？”
“最后一次了，我保证，以后不会了。”，是他太天真，错估了徐长延这个人。他们之间经过这件事，已经再没有什么可商量的余地，以后再见大概就是鱼死网破，类似的情况，也不会再发生了。
“原谅我，可以吗？”，解释无用，他认错行不行呢。
“总是这样……”，陈衍看着他，想怒、想骂，可看着沈璇白刷刷的一张脸，两颗黑眼瞳满是真诚的跟他道歉，他有火，却发泄不出。可这样简单的放过他，无论如何都让人觉得不甘心。
他凑到他跟前，“你有瘾，是怎么回事儿？”
“……”，沈璇眨下眼，一句问的轻，“你知道了？”
“嗯”，陈衍点点头，“李云超知道，我问他，他却不肯跟我说……看样子，徐长延也知道。”
只瞒着我一个，他艰难地咽下这一句，跟着继续问道“是不是，因为老东西？”
这才是陈衍心底的疙瘩。从见到沈璇不省人事的躺在徐长延怀里，状态明显跟常人不一样开始，他像是被什么一棒子敲醒了，陈荡对沈璇做过什么，沈璇这许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那些他隐约清楚却又知道的不够清楚的一切，像是揭开了遮面的纱……他急切的想知道曾发生过的一切，所有跟沈璇关联的人和事，又本能的去逃避，他不知道，在知道始末后，他还能不能这样坚定的握一握他的手，留住这个人。
陈荡躺进ICU的那一刻，他回国的初心就动摇了，前尘往事都变得模糊，一切抵不过陈荡苍老、衰败的那张脸，他后悔了，后悔把时间用在无意义的报复上，他的挑衅，他的反抗，如今看来多可笑。他恨他，恨他不是一个仁慈的父亲，恨他没有尽过一个丈夫的责任，恨他放纵林薇的自暴自弃，也恨他给不了他一个正常的家庭，可所有恨的根源都是因为他们是父子。
他不知道自己还来不来得及挽回这一切，却想在他生前尽孝，如天下间所有的普通儿女。
陈衍甚至想，尽了这一程孝，给陈荡一个交代，或许可以换他对沈璇放手。
“我要听真话”，陈衍盯着沈璇瞧，昏惨惨的灯光下，他的目光灼灼。
“跟他无关”，沈璇的头擦着枕巾，细微的动了下，“是别人……”
也就到此为止，如果可以，他这辈子也不想再从口中念出“蒋洪涛”这三个字，连带跟这个人有关的所有事。每一个字，都太脏了——
他不确信，这么脏的自己，陈衍还会不会要。他望着他，目光几乎算得上悲哀。
可是陈衍却不懂沈璇目光里的悲哀，也没有再继续追问过往的意思，他在听见“跟他无关”四个字时候，下意识就松了一口气，心想还好……还好这件事跟老东西无关，还好他给他留下一丝转圜余地，他想在尽孝跟沈璇之间找到一个平衡，把三个人之间扭曲、变态的关系拉回正轨。
前事他不会再问，过去了就是过去，未来，他准备自己去改变。
陈衍握住沈璇另外一只手，嘴唇在他手背上落下一个吻。这才问起他一晚上关心的要紧，“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徐长延那王八蛋干的！”，几个字，陈衍说的咬牙切齿。
“……不是”，沈璇看了他很久，久到陈衍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他才说出意料之外的两个字。
“你又骗我”，陈衍明显不信。陈衍不知道徐长延跟李云超解释的那一通究竟什么意思，他听来听去只听到“蒋家”两个字，可心里也跟明镜儿似的，再怎么狡辩，徐长延这一晚都脱不掉干系。妈的，敢对沈璇用毒/品，这个人还能再下作么！
“他威胁了你什么，你不肯说？”，陈衍咬牙在沈璇手指上咬下一个浅浅的窝，他恨不得变成他肚子里的蛔虫，仔细看一看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爱着的两个人还要隔着人心肚皮，他也觉得累。
“意外，真的是意外”，沈璇低头，光在他脖子边打下一圈暧昧光影，“徐董就算要做什么，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
“那太蠢了”，沈璇在心里笑，是啊，今晚的事，两个人都太蠢了。
“是……蒋家？”，陈衍瞧沈璇的模样，原本认定的一切忽然也有了那么一丝犹豫，他出口试着问他。
“……你怎么知道蒋家”，沈璇呼吸一滞，慢慢才说道，“谁跟你说了什么。”
“是徐长延，他说麓山温泉是蒋家的产业，不是他的地盘，跟他没关系。妈的，这么说就好像能不关他的事……”
“陈衍，真的是个意外”，沈璇虚弱的笑了下，实在不想就这个问题继续跟陈衍深入讨论，他不动声色的转了话题，“我感觉到不对劲儿，第一时间就给你发了短信，我知道，你会来……”
“所以，没什么。”
“亲我一下，好不好？”
沈璇闭了下眼，薄薄的唇向上一翘，似乎在等待。陈衍被他这动作勾的心头一酥，还想继续审问的心思也被勾跑了，他禁不住诱惑，低头吮上了两瓣薄唇。
陈衍含住上下唇有技巧的一吮一吸，辗转描摹唇上的纹路，确保覆上一层湿漉漉的痕迹，才破开门户，长驱直入。沈璇随着他亲吻的动作在颤，像是他情动的反应。
这张刚被徐长延使用过的嘴巴，甚至没来得及清理干净，就在享用陈衍的亲吻，随他深入的每一下，他都觉得是在受烈火烹、滚油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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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真是波澜好多，答应的保时捷，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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