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鹤忍不住赞叹,才女果然才女,曲也好词也罢,都是那么的令人陶醉。
戏志才惊道:“可否告知这一手词出自谁人之手。”
苏小小道:“此词乃贱妾闲时自己作的。”
戏志才不禁叹道:“妙啊,妙啊。”
这一曲调有江南灵秀之气,又有北方磅礴之感。
词中道尽人世浮屠,多上凄凉。
又描述了富人和穷人之间的曲折,直入人心,无尽的哀哉。
潘鹤忍不住把词中的意境用一句杜甫的诗给总结了出来。
他颇为感慨的说道:“朱门酒肉臭(xiù),路有冻死骨”
戏志才听了,细细回味。
反而是苏小小整个人似乎被瞬间触动。
“公子好文采。”
戏志才回味一番,陡然间领略到其中深意,如今时局不正是如此?
深宫大院内飘出酒肉的香气,而路边却有冻死的穷人。
不禁对潘鹤越发钦佩,果真是能文能武,世之英才枭雄也。
潘鹤笑道:“姑娘胸有才情,为何甘愿在此卖唱。”
苏小小道:“不过是闲赋小技,何来才情一说。”
潘鹤道:“姑娘谦逊了,还请移驾,过来一起喝上一杯水酒。”
苏小小微微一愣,也不做作,起身走了过去,缓缓坐下。
只闻一阵幽香淡淡袭来。
戏志才道:“不如你我三人对酒赋歌,以此助兴。”
苏小小谦虚的说道:“两位公子皆博学之士,贱妾恐登不上大雅之堂,怕辱没了公子。”
潘鹤笑道:“无妨,无妨,行酒令,即兴作词,何来那些说法。”
苏小小嫣然一笑:“既如此,贱妾便献丑了。”
戏志才道:“我先来。”
他略微思考了一下:“便以姑娘刚刚所唱之词为引,即兴一人做词一副。”
潘鹤木讷一番,苏小小薇薇点头,娇羞婉约。
戏志才略加思考,张口既来:“红墙绿瓦,宫廷琵琶!琴声萧瑟,醉卧酒榻!不知明日几何?”
苏小小听罢,细细品鉴,继而举杯道:“公子果然才情俱佳,贱妾敬你。”
下一个便是潘鹤。
可是,他心里想着,麻辣隔壁的,我怎么会作词啊?
得,只能盗用了。
来一段杜牧的吧,他润了润喉咙,装模作样。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洛河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戏志才这个时代的人对于唐朝的平仄七律根本没有半点见知,但是不知怎的,听他念罢,心里居然涌现出无数共鸣。
苏小小已然被震惊,这首诗歌,潘鹤只是把秦淮二字改为洛河。
其中意境却丝毫没有变化,说的就是国家兴亡,大厦将倾时,卖唱的姑娘只知道高唱词曲。
揭露了统治者和一些官吏沉溺声色,醉生梦死的腐朽生活,大有含沙射影的味道。
苏小小自燃知道其中深意,不免大惊失色道:“公子,你怎敢如此大胆?”
潘鹤不以为意道:“如何大胆了?”
苏小小战战兢兢道:“这……你这可是明着骂朝廷啊?”
戏志才和潘鹤哈哈一笑。
苏小小虽然惊骇,但是不得不佩服起他的文采来。
心里居然莫名有种敬仰。
忽然,门被推开,进来的是老鸨。
她有些愧疚的说道:“两位公子,实在不好意思,小小不能陪你们了”
戏志才质疑道:“你是怕我们付不起银两?”
“不是不是?”
“那是为何?”
老鸨吱吱呜呜道:“太仆袁逢之子袁术点名要小小作陪。”
“袁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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