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人既然无法决定自己的出身，又为什么要承受这出身带来的歧视呢？
常明瑾早早就想通了，他才不想一边被人厌恶着，一边再去为了讨好谁充当英雄角色，谁不喜欢他，谁活他妈该，他就是要放肆地活着，看不惯的可以去死啊，那样就再也不用看见他了。
他才不在乎谁的喜欢。
黑暗之中，常明瑾也不知道在追着谁了，前面早就没有人了。
忽然之间，就落入了一个怀抱，一双长长的胳膊把他抱在怀里，常明瑾抬起头，是紧闭着眼睛颤抖着牙关，害怕得浑身发抖的赵志德。这个与他毫无血缘关系的人，明明又蠢又笨，明明是已经吓破了胆的模样，却在炼血珠的洪流之下冲出来保护他，这是一副……他没见过的样子。
走开……
你走开……
常明瑾把那怀抱推开，推到无边的黑暗中，消失不见了。
等等……
等一下……
脖子上，忽的就落下一个温热的吻。
“你是谁？”
常明瑾闭上眼，刚才是他的梦，现在，他是别人的梦了。
“你想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
常明瑾转过身，手捧住对方的脸，看着他被一层黑暗完全覆盖的眼睛。真是让人生气，一次一次的擅闯，以及那双眼的目光，全都不是真的。
“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常明瑾吻上那嘴唇。
“你仔细看看，看清楚就给我滚，再也别来烦我。”
胡素妍把大姐的调查资料在书桌上摊开，这一下午她已看了三遍，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死角，而其中的问题她隐约觉得自己已经察觉了，但又说不上来。
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焦虑呢？胡素妍拿起一个文件夹再次看起来，大姐已经做到了几乎能够调查的一切，时间、口供、能力评定，甚至于这些人以往的言行举止和心理分析。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素素？”敲门声响起，常明瑾的父亲常默竹端着一杯茶进来，放在沙发边的小茶几上，“别看了，换换思路。”
“你是想问晚上吃什么吧？”
“我做，我做。”常默竹走到妻子边上，揉着她的肩膀，“要我说啊，老大这么大张旗鼓地查，真有内鬼也早躲起来了，你要是现在找不着线索，这短时间也就悬了。”
“谁说不是呢？”胡素妍叹了口气，“她想着能把人堵在家门口，但是就没想过外面那个或许才是大鱼，证据被毁得干干净净，连出事的地方都难找了。”
常默竹瞥了一眼胡素妍手上的资料，照片上的人是他没见过的，这倒也不奇怪，胡家旁系人数众多，他肯定是认不全的。
“这人看起来岁数倒不大。”
常默竹无心的一句，几乎警醒了胡素妍，她迅速又翻了一遍，果然问题出在这里。
所有的资料里面，没有标注年龄。
作为嫡系主家，她姐妹乃至胡婧都必须记全胡家所有人，资料中的男人她们都认识，也几乎知道这些人的年龄，所以大姐没有刻意再做这件事。胡素妍一边翻，一边往资料上快速写下这些人的年龄，等写完一本，后面的也就不用了，她已经能够确定，资料上的男人一律超过十八岁。
大姐无形中圈定了一个范围，但这个范围极为不可靠。
未成年的男人，也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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