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剧院里变得安静下来，邱朝望着空旷的坐席，终于还是拍了拍裴西的膝盖：“不走吗？”
“走。”
裴西说完直起身，靠过来亲他的嘴唇，而后拖着手将人带起来：“我去找一下史翊飞。”
后台人来人往，走廊上堆满纸箱和服装架，他们来到一个房间的门口，这里摆放着最多的祝福花篮，邱朝在当中找到了有裴西名字的那一个。
房间门虚掩着，裴西扣了扣门。
“进来！”邱朝听到一道男声，他正看向裴西，下一瞬便被拉起了手，带进屋子。
史翊飞从转椅上回过身，先是与裴西打招呼，而后才注意到于他身后款款站立的邱朝，一时间有些惊讶，自椅子上站起来。
邱朝见他这样，便微微欠身礼貌道：“史老师好。”
“介绍一下，”裴西拍拍他的肩，仿佛很满意这声招呼似的，道：“这是邱朝。”
这间房看上去像是化妆兼休息用的，椅子随处摆放，他们也就随意坐下来。史翊飞很忙，与裴西说话的间隙接了几通电话，又有人不断地敲门进来找他。
“等下剧组去吃宵夜，一起去吧，都是熟人。”挂断电话，史翊飞出声问道，目光在裴西和邱朝之间来回，“演员现在在卸妆和收拾，估计还要一会儿。”
“我去干什么。”裴西笑，“和你聊几句就回去，太晚了，改天叫上尹雪再一起吃饭吧。”
“她最近在搞食疗还什么玩意，已经很久没有人约得动她了。”史翊飞点燃一支烟，眼神飘到空中，半晌又说：“老毛病。”
“还是胃不舒服？”
“嗯。”应了一声，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裴西：“怎么样，后不后悔当初没答应我？”
“有一点。”裴西点头，换来对方几声爽朗大笑，笑完对邱朝解释道：“当初想找他来演嘉明的，但是被拒绝了。”
裴西也解释：“是档期冲突。”
“对，你选了《夜凫》，然后就档期冲突了。”
裴西无奈地摇头，转移话题道：“剧本后来是不是又改过？”
“嗯，”史翊飞吐着烟圈，懒洋洋地倚靠着，看上去似乎非常疲惫，“直到上周都还在改，总是不满意，觉得差点什么。”
“你对自己太严格了。”
“别说我，你自己不一样？”说着斜睨过来，转对邱朝说：“你觉不觉得，这人拍戏的时候像个偏执狂。”
邱朝露出疑惑的神情，他就又接着往下说：“导演都觉得行了，他觉得不行，听说刚入行那会就这样，才十多岁，板着个脸去找单群芳，‘单老师，这条可不可以重新拍？’。还有那什么……”史翊飞嗞着嘴想了片刻，“《风华》的角色剧本，不还是你拧着让改的？”
裴西似乎也陷进回忆里，没有接话。
“也就余庆书那种好脾气的人受得了你。”史翊飞最后总结陈词道。
“怎么开始批斗我了。”裴西换了个坐姿，身子离邱朝更近了些。几个人莫名其妙地笑起来，这时又有人敲门，来人斜着身子凑在门边，朝里张望：“史老师，拍照了。”
史翊飞便站起身，对裴西二人说：“在这里等我一下？”
“不了，你忙你的。”裴西也站起来，指指邱朝说：“我和他就先走了。改天来家里吃饭吧，让阿姨做点尹雪能吃的。”
“行，等这阵儿忙过了就去。”史翊飞已经朝外走，走到门外时回过头来，“下次见，邱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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