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云佚在床坐，手揽过凤玘肩，将其揽入怀，下巴轻点其额，声如低弦。
“我哄你睡。”
“......？？？”相拥一刹，凤玘心皆空矣，身软如春水，化了一滩。他疑香球有毒，里面放的不是艾草，是催情剂，不然他怎浑身皆热、皆烫、皆火灼。
其实凤玘常难眠，他时常保持戒备，故而浅眠。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立刻能让他惊醒。他侧卧着，双眼微阖，云佚之手虚环着凤玘之肩，指尖轻抚后背，一下又一下。
凤玘感困意渐涌，上下眼皮快要粘连在一起，云佚贴在他身侧，热气一度未散，而背部传来的轻触感轻柔小心，甚如缱绻。
不能睡死，不能睡死了。凤玘在心里拼命告诉自己，可双目眼皮沉如千斤，无奈如何竭尽全力，都撑不开眼。凤玘只觉眼前一片模糊，只有幽幽烛影在晃。
云佚置其背身的手一顿，指尖微拱由背缓缓落下，延至尾椎。凤玘今日着一身常服，料子比平日的锦服要薄，故而身形显现地更明，云佚不动声色，目光却如胶黏在凤玘之身，其中深意甚是无羞无耻。
凤玘忽而一动，云佚一滞，指尖由摸其腰椎改为覆，他稍稍倾身，薄唇贴之凤玘之耳。
“何时才能吃猫肉呢？”
而猫已熟睡，不知身后人所想。
第二日清早凤玘便醒了，他一低头便发现身上盖着的棉被，面不由地一红。他赶紧穿戴整齐后冲出了屋，而云佚正坐于殿前诵经，凤玘硬生生刹住了脚步，立于殿外远观。云译捻动着佛珠，口里念念有词，佛珠随念词而动，数语后，云佚忽睁眼。
他起身悄然回头，凤玘陷于那一刹的逆光面容中，呼吸骤停，又不得其法。
“醒了？食些酥油饼再走吧。”云佚眼底清明，一举一垂目间都带着克制，似情/欲皆空。
“啊？好。”凤玘舌头结结巴巴，半天蹦哒不出一句话。他如一只无头苍蝇黏在云佚身后，人恍恍惚惚地随人入室而坐。云佚将酥油饼夹到凤玘的碗里，凤玘双目却还迟滞般地滞留在云佚胸口，眼一瞬不瞬。
“看什么呢？”云佚幽然开口，吓得凤玘又红透了面。
“我吃.....我吃饼。”凤玘甚感窘迫，随手抓起酥油饼就大咬了一口，遂为噎住矣，凤玘面红耳赤，则连颈亦通红。
云佚拎起水壶贮水一杯，指尖一推移到凤玘面前。凤玘急急忙忙去接，他仰头灌下一大口，水浸润双唇，酥饼就着水化解开，窒息感渐消。
“愚蠢透顶。”云佚又轻哼一声，凤玘刚要回嘴，只见云佚只手越过案桌，指腹蹭过凤玘嘴角，替他摘下嘴角边的酥皮。
“.......”云佚其眸直盯凤玘，他反转指腹，伸出舌尖将酥皮舔进嘴里，咀嚼、再咽下去。
凤玘其神智皆被抽走，摇摇欲坠无力再追。
“我会替你跑一趟，所以你什么都不要想。切勿打草惊蛇。”食完了酥油饼，云佚将凤玘送至出少丹庙，凤玘从栓马桩上取下缰绳，一个灵巧翻身上了马，棕马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两步。
凤玘与云佚相望，心里某些东西快要脱口而出，任凭他悬崖勒马也无济于事。他紧张地绞着缰绳，十指似乎都无处安放。
“那你.....千万要小心，要慎之。”缰绳似有破烂之状，凤玘犹豫再三，嘴唇一再狠咬几番后，终于抬手轻触了云佚之掌，其掌心微微收力，泛着滚烫。
云佚反手一握，嘴角轻勾，没有答话。
“我走.....走了。”不知过了几何，凤玘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指尖轻蹭之，又离开矣。
“嗯。”
云佚目送凤玘绝尘而去之身影，其目不由一暗，那股如兽如虎的杀意有腾然而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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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各种意义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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