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昼短，一转眼就到了晚上，经过罗景山的同意后，两辆车停在路边开始休整。
“吴渊，你过来一下。”罗景山隔着火堆看了一会正在和姜亦羽说话的吴渊，突然起身叫走他。
两人一直走到身上的暖意完全消散，火堆在身后缩成一个小团时才停下。今天的月亮很亮，皎洁撒在吴渊身上，他随手幻了个光球，微弱的光自下照亮罗景山沉沉的眼。
“如果这次真的出事了，你一定要保护好小姜。”
吴渊停下把玩光球的手，抬头看着他。
“万一我不在了，按顺序也该轮到你扛着黑桃了。虽然你现在已经摸边终阶了，但还是要小心行事。你还年轻，还有很远的路要走，慢慢训练的话还能精进，不要急功近利。”罗景山点了根烟叼着。
“说这些干什么，小恒还小，难道你还能撂挑子不干丢下我们自己跑了？还是说老罗你也有怕的一天？”吴渊笑得有些勉强，开的玩笑也很生硬。
“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如果真的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话，小恒算你弟弟。以你的性格，就算我跑了你也肯定不忍心不管他。”
“我不抽烟。”吴渊捏掉光球，推了一下罗景山递烟给他的手。
“我知道你不抽烟，拿着。”硬塞在吴渊手里，罗景山狠狠地吸了一口嘴边的烟，面对着他说话时脸被浓浓的烟雾遮掩，“我能相信你吧？”
“我不行，我扛不起来。这种事还得你来。”吴渊低头盯着鞋面，鼻子被烟呛得有些堵。
“本来，我派你来找小姜只是想试图争取一下，毕竟三足鼎立的局面已经很久了，上面...上面的人也一直想让黑桃有所突破。这个任务其实很艰巨，他的背景你还不知道吧。”罗景山垂眼抖了抖烟灰，“他是目前出现的唯一一个先知者。先，知，者，你知道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吗。”
吴渊的心猛跳了一下。先知者，预知未来的先知者？呵，原来是这样。难怪是“最特别”，难怪会被三大组织争抢，难怪老罗会为了保他亲自出任务。
“你想过三大组织为什么会是三大组织吗？”罗景山仰着下巴吐了个烟圈。吴渊困惑地抬头，这也算是一个问题？
“对，你没听错，这也不是病句。我作为Black Joker这么多年，你见过Red Joker吗？你想过我一直说的上面代表什么吗？”看他仍是一脸不解，罗景山走近一步，压着嗓子继续抛炸弹，“不知道这些的话，那我们华国中央除了大总统之外，手上有权的有几个你应该知道吧。”
“三...”三个啊，第二个字刚到嘴边吴渊就停住了。他难以置信得看着罗景山，极明显的瞳孔地震，其中盛满了四分五裂的震惊。
“就是你想的那样。最开始培养能力者只是其中一人的野心，组织还没成型就被另外两方发现了，于是三方同时飞速建设属于自己的异能组织，为了形成制约，大总统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还有这次的丧尸危机，也是人为的。他们能建立异能组织，自然暗地里也有自己的生化实验室。不知道是听了哪里的消息，某一方投放病毒引发了生化危机，目的就是让姜亦羽暴露出来。”
“可他...”吴渊皱着眉开口，还没说完就被罗景山打断。
“他确实不自知，因为他的异能还没觉醒。但这是在他潜意识里存在的，根本藏不住。丧尸爆发前，他的先知异能为了规避死亡风险而自行发动了一次，这就是为什么他能独自一人待在宿舍里完美避开丧尸爆发。但同时也被伺机而动的各方势力准确捕捉到了强大的能量波动，经过几天的排查锁定才完全确定他是谁。”
确实，下发任务的前几天老罗一直都很忙碌，每天都在催促着什么，而且还在不停地接打电话。想来那段时间他应该是非常紧张的，既要确定姜亦羽的状态，又要打听另外两大组织和其他势力的动向和进程。
“我把这些告诉你就是要让你知道，Black Joker只是一个代号，随便谁用都行，可黑桃一定要有人扛起来。刚才也说了，最开始我只是想争取一下而已，没想到你小子够争气，路上有那么多阻碍也还是第一个找到他的。再加上，你说你认定他了，那你就抓紧了不要放手，我们也都会支持你俩的。但你要记住，守住黑桃你背后才有支柱，才能留住他。”
“那你呢。”吴渊吸了吸鼻子，老罗忙了一辈子，四十大几才老来得子，如今儿子还没长大。对于吴渊来说，罗景山是他生命中亦父亦友的重要角色，哪怕他已经面对面说出这些像是交代后事一般的话，吴渊也不愿多想那个可能。“你要跑去哪里？”
烟头烫人的温度已经通过烟蒂传到手指，罗景山却夹着烟不肯放，甚至还抬手吹了吹，烟嘴的一段黄纸都被烧掉一圈。盯着烟头红色的尖端，他缓缓开口，“我也不知道，反正，一定会离开黑桃就是了。”
“真的一个人走？不怕小恒和嫂子想你？”吴渊想说些什么让他动摇。
“最好是只有我一个人走。”他扔掉即将完全燃尽的烟，抬脚踩灭，“别替我操心，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自己都拖家带口了还得帮我照顾老婆孩子，再加上陆皓文那个叽叽喳喳的小子和组织里还没成年的小屁孩们，够你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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