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是今天晚上？”付骁心里一惊。
“是啊，”陈莫笑得深不可测，“既然大家都觉得夜长梦多，那就提早解决提早结束吧。”
付骁垂下眼帘：“好。”呵，这是防他防得厉害呀，居然现在才告诉他交易的时间。
“等这次交易完成了，我就带你去度假，”陈莫冰冷的手抚上付骁的脸颊，神色有些恍惚，“我在加勒比海买了个小岛，适合我调养。”
那手的触感就像是一只冷血又危险的动物在脸上慢慢爬行，让人寒毛直竖，不敢动弹。
付骁却习以为常了一般，勾了勾嘴角，笑得疏离：“谢莫少赏识。”
***
付骁以前想过很多行动前夕时的心情，紧张、害怕、刺激、惶惶不安、激动、迫不及待......
但真到了这一天，才发觉他原来是很冷静很平静的，心海里没有什么壮阔波澜，像是将生死都置之度外。
可他自己清楚地明白不是那样的，或许以前的他并不在乎生死，但现在的他很在乎，因为他有了郁西，只有活着才能和郁西一起走到白头。
他摸着手里冰冷的枪，精密而细致，想象着不久之后的它或许就将染上温度，黑黑的洞口会冒出火药味儿的硝烟。
然后将一切终结。
太阳渐渐落山，他这一天都跟陈莫待在一起，高度绷紧的神经让他有些疲惫。
他们在山庄里吃了晚饭，陈莫口味刁钻，庄里常年备着他的御用大厨，为他搭配每一餐的用量与营养平衡，当然，口味也得合他的意才行。
陈莫吃得优雅，付骁也用得冷静，没有交谈，一口口吃掉那些在他嘴里尝起来味同嚼蜡的餐食。
五月的天暗得比较晚了，付骁一下一下地数着时间。陈莫坐在他身旁点起了一根烟。
据付骁平日里的观察，他其实不经常抽烟，点起烟来往往是为了烫人用。
可今晚还有大事，付骁估摸着他应该暂时还不会头脑发神经地把烟头戳到他的身上。
如他所料，陈莫直接把烟放进嘴里深吸一口，然后静默几秒，慢慢地吐出来，烟雾缭绕。
他说：“付骁，你一定不能背叛我，我最讨厌别人背叛我了。”
付骁扭过头看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是眼花了。
都说受伤的人心理会脆弱，怎么这伤都快养好了，那常年带着嘲讽表情的脸上，会闪过一丝脆弱来呢？
而且他不相信陈莫会有这样的情绪。
“不能是你，一定不能是你，我不许你背叛我。”
付骁看他仿佛都有些神经质了，眉头微皱，作出一副任劳任怨的优秀下属模样，表情冷然中带着一些诚恳：“我不会背叛的。”
陈莫笑了，站起身：“那就走吧，我期待着你来完成你的第一个大交易。”
付骁也跟着起身，低头轻笑：“你一定不会失望的。”
***
夜色渐深，海边的风也变得大起来，付骁拎着黑色皮箱坐在车的后座。
从后视镜上面可以看得到后边陈莫坐的黑色轿车，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不紧不慢地跟着他。
码头开着的灯不多，两辆车无声无息地就进去了内里，司机娴熟地在集装箱隔开的道路上行驶，不多会儿，就开到了海边专门卸货的空地上停下。
付骁扭头看了一眼，陈莫的车没有跟过来，只是停在了不远处，熄了灯，静静地等着。
他突然觉得这样的场景有些怪异，不像是陈莫怕他携款潜逃，更像是给他撑场子，告诉交易人，也告诉自己人，有他陈莫罩在付骁的后方，谁都别想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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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起闯码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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